他温暖如春,视人民为父母,待病人如亲人;他热情如夏,为健康事业呕心沥血,求索不止;他静美如秋,视荣誉为起点,初心不改;他严厉如冬,对医院的管理以身作则,追求卓越。他常说:“我是一名医生,更是一名共产党员。”
他叫周祖山,湖北省洪湖市中医医院党委书记、二级教授、主任医师,一位驰名海内外的类风湿专家。数十年如一日,他将自己的聪明才智与热血挥洒于洪湖之岸,写就了一名苍生大医的“四季本色”。
2023年12月16日,武汉。由湖北省中医药学会主办、湖北省中医药学会风湿病专业委员会和洪湖市中医医院共同承办,周祖山主任委员领衔操办的2023年湖北省风湿病学术年会暨雷公藤治疗类风湿关节炎进展学习班刚一结束,周祖山就风尘仆仆,返程回到洪湖市中医医院名老中医诊疗工作室岗位。
许多朋友问:“就不能多待一会儿?”
“不行啊,家里还有病人等着咧。”他抱歉一笑。
这样的匆忙,甚至很多次的缺席领奖,于周祖山早已是家常便饭。每次因公外出,都要掐着时间。因为他工作室的门口,每天都有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排队等候的患者。
周祖山大学毕业即进入洪湖市中医医院工作。从普通医生到部门负责人,再到医院领导,近40年来,他一步一个脚印。但不管职务如何变迁,他始终没有离开过门诊一线。在他看来,尽管社会给了他很多荣誉,但他的本色永远只有一个——医生。
2000年,周祖山高票当选洪湖市中医医院党委书记、院长。当时医院正处于转型发展期,千头万绪,公务繁忙。很多人劝他放一放门诊工作,他二话没说就予以拒绝。
周祖山将自己的办公室一分为二,一半用来处理医院的行政事务,另一半用来接诊病人;这里既是院长办公室,也是专家门诊室。除了出差和必要的行政事务,他全部精力都花在患者身上。
《左传》曰:民生在勤,勤则不匮。在周祖山看来,医行天下,唯“勤”为径。他会给每一位病人送上自己的名片,承诺“24小时都可以找我”。他还独创了“五诊”工作法:门诊、函诊、话诊、送诊和网诊,不放过能服务病人的一点一滴。
周祖山曾驱车千里,从洪湖到北京通州,只为给一名类风湿关节炎患者送上药品;远赴甘肃会宁,送一名贫困患者入大学,并为其代缴学费;亲自给一位患银屑性风湿病患者擦洗腐臭的病体,患者感叹:自己的亲儿子都没能这样……
丹青妙手“精”于勤
妙手回春“仁”于心
2017年1月,中央电视台以《“断肠草”巧治类风湿》,再次聚焦周祖山及洪湖市中医医院。镜头背后,是周承明、周祖山父子两代名医的使命接力,更是用生命和热血铸就的临床革命。
“我看到父亲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面部痛苦抽搐着。桌子上,放着一罐残剩的雷公藤煎剂,以及一封遗书……”回忆起1973年的那一幕,周祖山记忆犹新。
因“麝火疗法”让周承明名动一方,被誉为“洪湖神医”。但“麝火疗法”也有四不治,即红不治、肿不治、腿发烧不治、患处不痛不治。这让周承明倍感困惑,一直苦苦寻求突破良方。
一天,一位叫汪福巨的骨节变形、躯体溃烂的重病人,经周承明的麝火疗法治疗,症状不见减轻。周承明突发灵感:何不用雷公藤“以毒攻毒”?
雷公藤,又名“黄藤”“断肠草”,俗称“八步倒”,意即人食用后走八步就倒下了。古书上说,其对“脚滕痹病,四肢拘挛”有抑止作用,但“不可内服”,称“有大毒,入腹即沾肠上,半日即黑烂”。
周承明决定挑战医药禁区,先在自己的身上试验。写好遗书,开始服药。第一次服了两钱,没有反应;第二次服了五钱,感觉肚子不舒服……
一次,一次,又一次,周承明不断探进,而最后一次加大剂量时,轰然倒在了地上。
通过与死神的不懈抗争,周承明不但找到了雷公藤的合适服用剂量,而且成为以此临床治疗类风湿的第一人,开启了类风湿治疗的新时代。很快,瘫痪6年的汪福巨可以下床了;两个月后,其浑身溃烂全部愈合。
周承明的这一重大发现引起了全国中医药界的震惊。1978年,他受邀出席全国医药卫生科学大会。《健康报》评价:周承明用黄藤合剂治疗类风湿关节炎,在全国颇有名气,已接诊患者17万余人,总有效率为91.94%。
《人民日报》则称他“一位医术精湛医德高尚的老中医”,《光明日报》报道他是“类风湿关节炎的克星”……
“在病人心中,父亲很神奇。可有一次,父亲对我说,尽管他用黄藤合剂疗效不错,但要彻底攻克这种病,还得靠我们这一代。”周祖山回忆,在那一瞬间,他顿觉双肩如铁。从湖北中医学院毕业后,周祖山来到洪湖市中医医院,从普通医生,到科室主任、副院长、院长,他一步一个脚印踏实走来,积累了丰富的中医理论知识,构筑了博大的知识体系,涵养了严谨的科研细胞。
也许正因为此,周祖山不但继承了父亲的精华,更触摸到了其中的不足——父亲首创的雷公藤治疗类风湿,疗效虽然显著,但用药还显粗放,诊断与治疗上还缺乏具体的定性与定量标准与分类,以及毒副反应等。
如何才能攻克这些难点,并实现超越?
周祖山把自己关在实验室。多少次失败再来,多少回精益求精。巨大的使命感一直笼罩着他:寻找配方,屡屡试错;祛除毒理,百折不挠……历经七百多个日日夜夜,“痹康宁”系列制剂研制成功,并获得湖北省卫生厅科技进步二等奖。
随后,周祖山成功研制出“周氏关节止痛膏”,解决了雷公藤治疗中给药途径单一的局限;研制了活血壮筋片、清热通痹片、养阴通络糖浆等新制剂产品,开启了雷公藤治疗用药靶点的多元化、立体化局面。
1999年,香港,首届国际类风湿病学术会议盛大召开,周祖山以《治疗类风湿关节炎新进展》一文,博得满堂喝彩。专家评价:“德艺双馨胜乃翁”。
2000年,年仅37岁的周祖山接过洪湖市中医医院党委书记、院长一职,开始了“洪湖中医”的周祖山时代。“洪湖中医”迅速崛起为中医治疗类风湿领域的领军者,全国类风湿关节炎医疗中心、全国卫生系统先进集体、全国百姓放心医院。
仁心仁术“正”于魂
2017年6月23日,第六届全国雷公藤学术会议在徐州召开,周祖山牵头撰写的论文《雷公藤对类风湿性关节炎患者TNF-ɑ水平的影响》,作交流发言,受到与会专家的高度赞扬。
成功的背后,是周祖山对雷公藤数十年如一日孜孜不倦的学术研究,让“毒草”变“良药”,更是周祖山在临床应用中妙手回春的精湛医术,让无数的患者解除病痛,重获健康。
周祖山自幼在父亲熬制雷公藤的袅袅药香中长大,他不仅继承父亲的衣钵,更深得父亲为医之精髓。“医以济世,术贵乎精”“医乃仁术,掌性命安危,必须精诚,必须创新,否则,何以安身?何以立命?”
周祖山成功研制出雷公藤系列制剂、周氏关节止痛膏等新产品,还编写《类风湿关节炎与强直性脊柱炎》、参与编撰《中医风湿病学》《名医与名方》《名医与专科》等多部专著,在理论上实现了全新跨越。
周祖山在麝火疗法、雷公藤系列制剂疗法的基础上,还加以熏蒸、药浴与针灸疗法,升级、完善、优化成新“周氏综合疗法”,形成了一整套完整科学的诊治体系,奠定了在中国风湿病学领域的领先地位,被誉为“开创了中医治疗类风湿的新传奇”。
2015年3月,周祖山荣获国务院特殊津贴。2015年11月,周祖山工作室入选2015年全国基层名老中医药专家传承工作室建设项目,2017年获评第六批全国名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精湛的医术,使得周祖山名满天下,让全球医疗界惊叹不已。
雷公藤以全根入药,是“周氏综合疗法”中的重要药材。曾经,洪湖市中医医院所用的雷公藤由医药公司供应。一次,周祖山发现一个药商送来的雷公藤根又短又细,生长周期明显不足,达不到用药标准。他怒了:“病者靠医,医者靠药。这让我们怎么对病人负责?”
周祖山不仅坚决终止了与这位药商的合作,而且毅然决定自种药材,解决源头问题。如今,医院的两个自种药材基地,让医院药材的质量和成本,得到了有效控制。
“凡为医之道,必先正己,然后正人。”周祖山坦言:“很多人以为洪湖中医名声在外,仅仅是因为祖传秘方。其实,更重要的,是我们医风正派。若没有风清气正的医风,再好的医术也容易走偏,容易入魔。”
为降低患者负担,周祖山不仅提出了“传承中医文化,服务大众健康”的立院宗旨,而且以身作则,狠抓医风建设:严禁医生乱开方、开大方,严控药占比、次均费;严格实现“阳光医疗”;严厉推进“四风”“人情风”综合治理工作。与此同时,充分发挥“简、便、验、廉”的中医学科优势,通过汤剂和针灸、推拿、拔罐、刮痧、理疗等中医适宜技术,致力于让患者以最低的成本获得健康。
一位病人在出院时,惊奇地发现医院少收了自己500元。他充满困惑地去问主治医生,医生笑着告诉他:“你当时不是给我塞了500元的红包吗?怕你不放心我暂时收下了,现在抵扣你的医药费了。”
“你们的医风太正了!”这位患者拉住医生的手,激动地说。
“医之大者,为国为民;医之小者,为友为邻。”在周祖山的心中,病患大于天,可他心里装的,又不只是某一个病人,更不是一己之利。他不止一次说道:“谈钱,就不要为医。为医,就不要谈钱。”
其实,周祖山的上辈传下秘方“麝火疗法”时,就一再告诫:“只为救生死,绝非顾名利。”到周氏父子,两代人为洪湖市中医医院的创立和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洪湖市中医医院始终有一个坚定不移的身份——国家公立医院。
在周祖山看来,这便是自己为医之“魂”——“执医为民,立院为公”,这也是自己几十年奋斗如一日的“定力”之所在。
因为这种“定”,他踏石有印,抓铁有痕;因为这种“定”,他获得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因为这种“定”,周祖山一再公开承诺:“公立医院,公平公正”“让群众看得上病,看得起病,看放心病,是我们永远不变的初心。”在他的引领下,“洪湖中医”不但赢得了响亮口碑,而且实现了跨越式发展,崛起为一所集医疗、科研、教学、康复为一体的综合性“三甲”中医院,医院风湿病科被确定为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重点专科。
因为这种“定”,周祖山及全院工作者,已新建风湿大楼并入驻,新的门诊业务大楼即将竣工,正构建“洪湖中医城”;一个集诊疗与健康主题公园与多个中医文化广场的世界级类风湿医养结合基地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