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靖颖
不知不觉又到了秋天。前日刷视频时,看到别人发的视频——湖北居然已经有地方下雪了?那雪洋洋洒洒地下,可是武汉的秋天,才刚刚来!
今年的桂花开得比往年稍晚,晚了十来天的样子。昨日起了大风,拿了个小板凳坐在阳台上,风吹得有些冷,再凑近些窗户,才隐约嗅到一丝甜香。到今日,风小些,这甜香却不请自来,让我情不自禁。
与细腻的桂花香相比,我更青睐于雨后的竹香。老家身侧有一座小山坡,山坡上是一片没有主人的竹林。这竹林肆意地盎然着,却被几棵橘子树抢了地盘。雨前竹香更甚,雨后的竹香裹挟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这种混杂的香味淡雅自然,沁人心脾。我曾突发奇想让父亲砍下一根粗壮的竹子带回家,准备试试人人称赞的竹筒饭,结果放在顶楼楼梯间里把它忘得一干二净。
说来惭愧,我已经好久没有回老家了,不知道老家门口的树是否还活着?鲁迅先生写:我家后院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我的老家,枣树就一棵,另一棵是香樟。枣树结的枣儿很小,生吃脆甜,而我外婆和姨姥姥喜欢把这种小枣放到瓦罐里小火慢煨,煨出来的枣汤,汤色清亮,味道甘甜,放几块冰糖很是好喝。不过这样煨出来的枣子仿佛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变得寡淡无味。
我想秋天恰似这枣儿。果子喷香多汁,到了尾巴便偃旗息鼓。单位前的银杏树还结了几颗白果,银杏叶的边缘已经染上了丝丝缕缕的金黄。等步入深秋,松针便会落下,在花坛里结成厚厚的一层;松树高大,还有些松针落在天桥上,踩上去松松软软,夹杂着醇厚的松香。
板栗糕还未吃上,这雪却来得出其不意。其实雪可以晚点再来,因为我还没有闻够今年的秋香,也没喝上外婆煨的那碗枣汤。